没了默克尔真不行!拜登轻松“摆平”朔尔茨,德国果然
487 2022-03-07
本报讯 昨天,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空间研究所所长、中国科学院院士、上海历史文化风貌区和优秀历史建筑保护专家委员会主任郑时龄就城市记忆的留存阐述了自己独到的观点。
建筑能承载无限的记忆
历史的记忆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留存,而非拘泥于一种形式。城市一直在发展,不可能将所有的东西都保存下来。就好比外滩经过三次比较大的变动才成为现今的外滩,而比以前更漂亮了。
留存记忆最好的方式是把建筑留下来,建筑能承载年代久远的无限的记忆。所有的城市都在日新月异地变化,差别只在乎到底是变得更好了还是退步。历史上有价值的印记是否被摧毁掉了。欧洲有许多城市留存了上千年的面貌,甚至将历史城市和街区完整地保护下来。当然,有些历史的东西没了,也可以予以恢复。譬如意大利等欧洲城市就会将一些古老的建筑完整地保护下来,甚至重建历史的记忆,但这些建筑的外观和内饰也并非一成不变,因为人的生活方式已经产生了巨变。
大家为何认为要恢复历史的记忆,因为现有的很多东西品质还没以前好,,本着怀旧的情结开始追溯一些城市的回忆。如果城市的建筑一直在进步恐怕就没人会谈及这一问题了。早些年,外滩滨江带和道路说要改造,市民是拍手赞成的。问题是有的建设工程不是从品质出发,而是从利益考虑。个别开发商为了利润,而没有考虑从艺术的角度打造精品。
这些年,上海很多见证了城市发展的东西都慢慢流失了。高强度的开发,把城市空间都破坏掉了,城市空间变成追逐利润的结果。民众的怀旧也不无道理。新的未必比老的好。塘沽路上曾有个日本人俱乐部,新中国成立后拆除建了电表厂,后来又建了住宅,经过几次变化,建筑品质越变越糟,毫无美感。
大开发的时候,讲究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这种改变就像将阿拉丁有魔力的神灯去换新灯。当年,有人认为老的东西没有价值,甚至有人认为保护历史建筑等同于保护落后。打个比方,过去曾有人提议把外滩的建筑抬高,还有人觉得是创新。这些年,大家对城市的保护意识提高了,从现在的眼光看,很容易判断当年的这一提议是一种破坏。
为何这几年大家觉得有的城市变化得更快了,这是因为早些年,有的地方没钱建设和开发,所以这些建筑被自然保护下来了,一旦有了钱,城市变迁进入了“快车道”。个别地方甚至还不了解建筑的情况,就肆意摧毁,不免可惜。
当然,城市记忆的留存中也出现了一些典型。以新天地为例,它既带了一个很好的头,但也带了一个不好的头。这句话怎么理解呢?一方面,新天地没有将老的石库门拆除,而是在历史文化风貌区的外围,用一种崭新的方式再现了城市建筑风貌。但另一方面,它似乎起到了一个模板的作用,上海有很多地方在开发时,都在效仿新天地模式。新天地甚至提出来“城市要换血”,吸引有钱人进来。但其实一个真实的街区,应该既有高尚小区,又有普通的小区,进行社区的融合。
随着民众的保护意识和审美的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意识到要保护这座城市的印记。九江路江西中路转角有个19世纪末的老建筑,叫礼和洋行。前不久,工程队在修缮过程中发现洋行的墙壁非常漂亮,老板非常有意识,请了有关机构去察看,觉得墙壁一定要保护下来。这是很正面的案例,也是最近刚刚发生的事。
在我看来,城市的记忆可以用各种方式来保存,这一方面日本京都就做得很好。京都也曾是一座古老的城市,当年它为了建一座新的火车站,提出要限制建筑的高度,更因那里原来有城墙,就保留了原来的地名和通道。可以说,它记忆城市的方式是把名字留下来,因为名字中富有历史传承的因子。再譬如,前一阵子,有人提出八仙桥、卢湾、闸北这种具有上海地域特色的名称都要保留下来,因为这些地名承载了历史的记忆。除此之外,写书留念、拍摄图片也是一种留存的方式。其实有一种记忆我们是缺失的,就是人文地标。欧洲有许多城市的道路、广场、桥梁用历史人物命名,他们或是曾经出生或居住在那里,为城市为文化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上海在保护一些名人故居也是一种保存历史记忆的方式。
国外也有很多好的榜样,譬如法国、捷克等一些广场的名字以老名字命名。有的通过电影、电视等艺术载体留存城市记忆。如果打造成著名旅游点,这些城市历史被保留下来的可能性更大。因为城市是在生活中被保存,我们既不能把城市当成博物馆,一成不变,但也不能无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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